當你知道孩子沒自信、不喜歡自己,你會怎麼做?很多人會出於善意的稱讚他,希望藉此讓孩子看到自己的優點,進而悅納自己。這種直覺式的作法是否有效?

心理學家進行一系列的研究,將稱讚的方式區分為針對「個人特質」與針對「作業歷程」兩大類。結果發現一般人在得知孩子低自尊時,會更常稱讚其個人特質(例如:你很聰明!),但對高自尊的孩子給予更多作業歷程方面的稱讚(例如:你很努力!)。當孩子被肯定其努力,在他們遭遇困難時,傾向堅持下去突破困境,較不容易放棄。而那些被肯定個人特質的孩子反而在碰到困難時很快放棄,不願面對挑戰,相對地,其自我價值感較低。

為什麼不同的稱讚方式對孩子有不同的影響?大人稱讚的面向代表其在意的面向,你稱讚孩子聰明反映出你希望孩子聰明,肯定他努力表示你在意他努力與否。孩子從你口中學會什麼是重要的,然後把它內化為他的價值觀,並且以此來定義自己。所以被稱讚聰明的孩子希望每次表現好,而且他的好是被你歸因為聰明所致。問題是,孩子聰不聰明不是他自己可以決定的,努力才是。所以想表現聰明的孩子很怕失敗,因為一旦失敗就表示他不聰明了,他沒有聰明到可以所向無敵,他就不是你期望中的樣子,這會造成很大的挫折感。

低自尊的人無法確定自己的價值,往往須仰賴他人的評價來界定自己,因此他們比高自尊的人更在意他人評價。曾經得到過「你很聰明」的稱讚,使得他們更傾向採取自我保護策略,不敢接受挑戰,他們會告訴自己與別人「我沒有成功是因為我沒做,不是因為我笨」,比起追求成功,他們更擔心失敗。不做至少可以維持一種想像-「如果我做,就會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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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導時,治療師報告一段個案說的話:「個案遭受先生言語與肢體暴力多年,曾想過要離開他。但是為了讓孩子成長過程中有爸爸,還是隱忍下來。而且,離開先生她也無法自己獨立生活」。接下來督導問治療師,「你從這段話作出什麼推論?」治療師想了想,又重述一次個案說的話,並未提出任何假設。督導再詢問治療師,「你對個案的話有什麼想法或感覺呢?」治療師回答,「個案為了孩子只好繼續忍受先生的暴力對待」。治療師摘述個案的話,仍然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想法與感受。

治療師應該是一個主動的訊息處理者,根據個案的口語與非口語訊息形成假設;再由多項假設形成個案概念化,亦即治療師依其知識架構形成對個案人格、認知、情緒、行為的了解,而這些了解可以解釋個案何以陷入目前的困境。由前段案例來看,個案的陳述表達了她所感知到的困境,但其中值得再思索的問題很多,像是個案怎麼陷入此一困境?承受多年暴力對個案的身心狀況造成那些影響?怎麼覺得一個暴力的爸爸比缺席的爸爸對孩子更好?個案何以認為她的能力不足以養家活口?也許是長期受暴經驗使得個案自我貶抑,低估自己重生的能力。由個案眼中的困境還有諸多面向值得探索,增加對這些面向的了解有助於深入了解個案的內心世界,進而找到適當的切入點去幫助她。

如果治療師所做的只是把個案自述的故事原原本本的搬到督導面前,等著聽督導對個案的分析,以及治療建議。然後再把督導的建議搬進治療室逐項執行,治療師似乎只是督導者的助理,失去治療師的角色與功能。

治療師不思索個案訊息所隱含的意義很容易使他陷入和個案同樣的困境,認為這些問題是無法改變的,然後治療的雙方都感到無能為力。治療師的確需要進入個案的世界去了解他,但是同時也要跳開個案受限的框架,看到個案的視角受到那些限制,進而協助個案看到並走出她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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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輔導老師抱怨:「教官動不動就一通電話打到輔導室,說某同學經常違反校規,找他來學務處態度都很不好,上個月就請你們輔導了,怎麼還是這樣?!」

    某矯治機構的收容人經常違反機構規定,造成機構管理困難。負責此個案的治療師被長官要求要對此人密集進行心理治療,使治療師感受到很大的壓力。

    前述例子有兩個共同的議題,第一是違規行為的輔導;第二是希望輔導或心理治療立即見效。先來談談第一個議題。目前學校經常在處份學生的違規行為之後,再轉介至輔導室,希望經由輔導改變學生的行為,使其符合社會規範。此措施立意良善,但其中隱含的問題是違規者如何看待這種「輔導」。有學生這麼說:「反正就去學務處被罵一罵,再去輔導室被說一說啊!」意思是,不論以嚴厲或溫和的方式對待,去學務處或輔導室面對的都是處罰!大家都有犯錯被處罰的經驗,回想一下,被逮到時是不是會找理由為自己的行為辯解?有幾次真心認錯亟思改過?經常遲到、翹課、打架的學生被記過之後,會跟老師說,「如果我媽早起叫我,我就不會遲到」、「他不要先『青』我也不會扁他」,還是「老師,我太衝動管不住自己,請你幫幫我」?一些矯治機構收容人在違規受罰時跟治療師說他不是故意的,幾個月後則坦承其違規行為是事先計劃好的,也是自然的防衛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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