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涯諮商中,常見以下對話:
     個案:我現在讀心理系,不知道未來畢業後可以做什麼?
     治療師:你對心理學那個領域比較有興趣? 你知不知道心理系友大多從事那些工作?

    以上對話看起來順理成章,是嗎? 很明顯,治療師的提問站在一個【就讀某科系未來就要從事相關工作】的論點上。很多人學非所用也成就一番事業;也有很多學以致用的人一生平凡,甚至陷入潦倒,為什麼在思考未來生涯時要從此論點出發? 從此論點出發足以釐清問題嗎?或者此論點反而侷限了個案(與治療師)對未來的想像?

    治療師從以上論點協助個案思索未來生涯,出於一般人對生涯發展的迷思--以為學以致用是條簡單明確的道路,人們會說,如此可以節省時間、換跑道大學就白過了、我只會這個不會別的。如果大學所學正是個人感興趣的、學得好做得來的,當然順著這條路走下去或許是個好選擇。但是,如果學不好、沒興趣,有什麼理由認為繼續走這條路是較容易的選擇? 如果能夠取得大學學位何以不相信自己有學其它領域專長的本事? 治療師不先協助個案評估自己的興趣與能力,把對未來的選擇限縮在科系相關的工作中,無疑使個案的茫然雪上加霜。

    以上例子說明了治療師對個案所困擾問題的認識會影響治療的走向,而治療師對問題能否有適切、正確的觀點決定了在治療中處理此問題的廣度與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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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29 Sat 2014 15:49
  • 轉念

      一位罹癌老人因憂鬱由腫瘤科醫師轉介心理治療。事實上,他的癌症控制得很好,憂鬱情緒是源於他對自己罹癌的想法。

       他原本是氣功師父,每天清晨在公園教人練功,閒暇時到廟口市集與朋友喝茶聊天,過著十分愜意的生活。子女都已成人,長子是小鎮上的開業醫師,鄉親看到老人都會說:醫師的爸爸來了!老人覺得頗有面子,以子為榮。

       孰料,兩年前被診斷出癌症,開始一連串的療程,也中斷他氣功教學工作。復原後,家人學生都為他高興,希望他能繼續教學,回復原本的生活。但不論旁人怎麼勸說,他都不願意再教氣功,甚至足不出戶,不與人來往。

       探詢何故?老人說,自己是氣功師父,應該是最健康的,得癌症很丟臉,怎麼好意思再去教學?!原來是內心有著「氣功師父不應生病」的非理性思考,才讓他封閉自己、逃避人群。

       我問他,以前他用氣功幫助別人,那現在「氣功師父克服癌症」的故事能不能讓他繼續幫助別人呢?他陷入沈默,半响才點點頭,接著說,或許是長年練氣功,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好。而且,他的學生都很期盼他繼續帶他們練功,顯然他們沒有因為他生病而對師父或氣功失去信心。現在,他不只能以氣功助人,還可以分享自己的抗癌經驗幫助其它病友。他一個月後回診,特地來告訴我,他又去公園教氣功了。看起來神情開朗,臉色紅潤,前次的憂鬱已不復見。

      改變,有時只在一念之間。從他人眼中重新看見自己的價值,是促發改變的重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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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案在結案那天問我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記得我的名字嗎?」第二個問題是:「跟我談話對你有幫助嗎?」

       我當然記得他的名字。我們的治療工作已超過三年,一百多次的治療記錄上可都清清楚楚記載他的名字。不過工作中我很少喚他的名,因為治療室中只有我們兩個人,我開口自然是對著他說話。他在最後一次治療時提出這個問題,很顯然他希望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為治療結束就終止,我記得他就等於他仍存在我心裡,如同他把我放在心上一般

       個案在治療中談了很多不曾告訴他人的秘密,這些秘密隱藏多年,身邊一直沒有合適的人可傾訴,直到接受心理治療,隨著他對我的信任加深,才逐漸吐露。對他而言,我是世界上唯一了解他生命中重要經驗的人,卻即將與他分開,除非他再度接受治療,否則幾乎可確定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他雖然已作了結束治療的準備,心裡仍萬分不捨,所以他希望在我們的關係中,不只是他單向地認為我很重要,他期盼在我心裡也有一席之地。

       至於第二個問題,當時真的讓我楞住了。治療是為了幫助個案,為何他反客為主地問我他是否對我有幫助。轉念一想,這個問題表示他希望在治療歷程中,他也幫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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